第44章 二十嘚生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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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二十嘚生日
*
臨近徐月亮二十歲生日的前幾天, 傅老師又在焦慮了。
如同栓在小毛驢頭上的那顆蘿蔔，他能看到結婚證在向他招手, 但他感受不到結婚證靠近的氣息。
他恨不得眨眼就能到那一天早晨，然而在期待面前，時間似乎變成了一根無限拉長的皮筋，每當他覺得快了、就快了，可一看表，居然只過去了幾分鐘。
為排解這種緊張感，傅辛言開始沒日沒夜地畫畫，把自己鎖在畫室中, 不到飯點不出來。
徐月亮：……
如果這樣就能讓傅辛言晚上少磨她幾次的話, 她想, 她願意天天過生日。
少爺一身怪力，在體能和續航上有著超絕天賦, 徐月亮作為一個秋收小能手，竟然扛不過他兩回合。
有雙驅動的人了不起唄。
徐月亮今日燉了魚湯，新鮮的小鯽魚僅用了最清淡的配料, 味道香濃, 湯汁瑩白如玉, 她吹了吹, 盛出一部分, 剩下的則按照傅辛言的口味加了辣。
打電話喊傅辛言下來, 她坐在桌邊, 看向對面已經開始顯懷的傅寧禹。
懷孕很辛苦的, 但大多數女人在真正懷孕前是不知道的, 就說傅寧禹，那麽有錢, 也難以避免水腫和失眠的困擾。
小奶狗舀了一勺，餵給傅寧禹，那場面不咋像情侶，倒像是李蓮英服侍慈禧太後。
徐月亮看著詭異，低下了頭。
沒想到少爺有樣學樣，要餵她喝湯。
徐月亮：……
少爺，duck不必，你更不必。
正在少爺執意把勺子懟徐月亮嘴邊、而徐月亮抿唇抗拒時，傅寧禹問：“明天領證，東西準備好了嗎？”
傅寧禹指的是財產一類的文件，這事只有姐弟倆知道，徐月亮全然蒙在鼓裏。
傅辛言點了點頭，沒有多言，傅寧禹也點了點頭，繼續吃飯。
徐月亮想問問什麽東西，要不要她幫忙留意，然而她張嘴的瞬間，牙齒一下子被撬開，一口鮮湯穩穩送了進來。
她頓時皺起小臉，捂住嘴。
魚是她買的，湯是她煮的。
但……
徐月亮一個沒繃住，嘔了。
傅辛言：……我昨天捅壞她嗓子眼兒了？
他拍著徐月亮的後背，表情十分茫然。
傅寧禹懷疑地盯著那條小鯽魚，默默把碗推遠了些。
徐月亮直起腰，喉嚨酸酸苦苦的，她用紙巾壓住下半張臉，抱歉地擺擺手，起身離開。
“等等。”duck君叫住她。
小奶狗其實不怎麽和徐月亮打交道，同住一個屋檐下，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說話。
徐月亮疑惑回頭，小奶狗敲敲桌面，示意她坐下。
“我給你號號脈。”
傅寧禹恍然大悟，誇張地噢了一聲：“忘了介紹，他爸老中醫，他師承家學，讀的中醫專業。”
徐月亮本也打算上樓吃點胃藥，聞言坐好。
一雙手環上她的腰，她側頭，對上傅辛言關懷的目光，他俯下臉，輕輕親了她的面頰。
徐月亮深嗅了下，莫名覺得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。
她情不自禁多吸了幾口。
中醫奶狗說專業也專業，知道男女有別，會拿一塊布墊在徐月亮腕上。
說不專業是因為，他拿的是徐月亮平時擦鍋底的抹布。
忽略這些細節，奶狗神情還是挺唬人的。
他擰了擰眉，半晌，篤定道：“喜脈！包喜脈！不是懷了我把我爸的金針給吞了！”
徐月亮楞住，僵硬摸向自己的肚子。
不、不是吧……
她有了？
可她和傅辛言，前幾天還進到了小寶寶的房子……
傅辛言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，呆滯了幾秒，突然站起，抱著徐月亮就往車庫沖。
他驚恐到了極點，讓司機大叔火力全開，直奔醫院。
一路上手都在抖。
“月亮……月亮……”他六神無主，臉色慘白，“我會不會把我們的孩子搗碎了……”
徐月亮也慌，她不造啊，他問她她問誰去。
好在結果沒那麽糟糕，沒有出現寶寶嘎掉的悲慘劇情，徐小孕婦一切正常，只是略微有點貧血。
寶寶一個半月了，算算時間，應該是在浴室的那次，傅辛言太心急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，於是本著僥幸心理沒有回屋拿崽崽消失套。
出了檢查室，徐月亮摸著肚子，人很懵，但已經有了做母親的本能，在別人靠過來時，謹慎地避開了。
至於少爺。
少爺拿著報告反反覆覆地看，擡起眼，他滿心喜悅地說：“月亮，我當爸爸了！”
一滴淚悄然從他頰邊滑落。
徐月亮用指腹勾起那朵淚花，深深凝望他。
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哭了，他不懂，更沒感覺，他只覺得，這一分這一秒，他和徐月亮之間，真的產生了一種羈絆，一種無論生死存亡、無關歲月輪轉，只屬於他們的真實羈絆。
小心撫上她尚且平坦的腹部，他自言自語：“怎麽辦，小學還沒選好，家長面試題還沒刷，不行，我得趕快買套海澱區的房子……對了！”
他雙眼一亮：“月亮，你說我們女兒學芭蕾好，還是鋼琴好？”
徐月亮擡起手，讓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。
謝謝，咱家崽崽現在還沒個鼻嘎大，考慮這些是不是太早了？
這一夜的傅辛言抱著徐月亮親了又親，徐月亮很佩服他的精力，幾天沒睡了，第二天也能神采奕奕地去領證。
在工作人員的提醒下，她才知道，傅辛言贈予了許多財產給她。
原來姐弟倆昨天打的啞謎是這個。
她幾乎立刻紅了眼眶，搖頭拒絕，可傅辛言超會打岔的，說孕婦不能掉眼淚，她一噎，迷迷糊糊簽了字。
深刻的鋼印扣在右下角，那裏有他們的照片和個人信息。
徐月亮想仔細看看他們的結婚證，但傅辛言出門就收走了。
“不給你。”傅辛言把紅本本裝進密封袋裏，死死護住，“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。”
他英俊的眉眼有孩子般天真的稚氣，也有對於未知命運的忐忑，徐月亮靜靜瞧著，驀地踮起腳尖，親了他一下。
傅辛言先是一怔，而後驚慌失措地摟住她：“不要亂動！我、我……會……”
會媵，會忍不住想幹點什麽。
徐月亮懷孕的消息在家族群裏炸了鍋。
爺爺第一個回了家，他老人家成功抱得美人歸了，和漂亮奶奶出去單住了。
提著大包小包的補品，爺爺攥著月亮的手直傻樂，滿臉欣慰道：“好、好……我們小月亮也算苦盡甘來了！爺爺還說每天閑著沒事做，這下好了，可以給我們月亮帶孩子了哈哈！”
第二個回家的，是……程秘書。
別問程秘書為什麽在家族群，問就是監督傅總按時上班。
程秘書帶來一位營養師，他還是那麽一板一眼，講話一字一句：“以後這位大姐負責你們的營養餐。”
頓了頓，他望向傅寧禹，眼神些許黯淡，不過他很好地掩飾住了，一本正經道：“為了讓傅總安心工作，我決定在家裏住下，貼身管理傅總的所有事物。”
說完，他一胳膊肘懟走小奶狗，坐在了傅總旁邊，裝木作樣地掏出平板，請領導批閱公司報表。
一場不見硝煙的修羅場開啟了。
但和傅辛言小月亮沒有關系。
傅辛言早就系統自學過孕期護理，從飲食到產前鍛煉，他安排得明明白白，按時產檢，每天都會和寶寶聊一會天，講一段小童話，細心地為徐月亮擦防止妊娠紋的油。
眼看著月亮的肚子一日大過一日，他的笑容也一天比一天更明顯，徐月亮經常看到他捧著寶寶最新的b超單微笑，嘴角上翹，仿佛盛滿了幸福。
生產前期，傅辛言的老毛病又犯了，開始大驚小怪，甚至不再允許徐月亮離開他的視線。
直到躺在產科的病床上，聽到嬰兒強有力的一聲啼哭，徐月亮滿身大汗，虛弱地想，這下他應該放心了吧？
並沒有。
因為聽說香港那邊生產不太痛，全家搬到了香港暫居，當新生兒被護士抱出來時，所有人快步上前，看著小小的、紅紅的寶貝，大家皆是喜極而泣。
只有傅辛言，他沒有笑，卻在眨眼的剎那，掉了眼淚。
這是他第二次哭。
他還是不知道，不懂，抱過他和月亮的孩子，他不明白孩子的小臉上為什麽多了幾滴水珠。
簡單看過孩子，大家跟著護士去新生兒病房了，他一個人守在產房外，等待月亮出來。
輪子骨碌碌轉動的聲音傳出，他側頭望去，在一片明亮的燈光中，他的月亮仿佛披上了一層聖潔的白紗，她向他伸出手，他立馬攥住。
“月亮，痛不痛？”月亮看起來很憔悴。
徐月亮笑著搖頭，她止痛泵上挺早的，比起旁邊的產婦來，她精神狀態超級穩定，只在生寶寶的那十幾分鐘哼哼了幾聲。
回到病房，她小小地合了下眼。
所以不知道傅辛言一直握著手，一直觸摸著她頸側的脈搏，生怕他一個不小心，把他的月亮弄丟了。
醒來時，徐月亮發現傅辛言居然緊緊抱著她，他額頭輕輕抵在她的側頸上，呼吸不安而緊湊，她不過是動了一下，他馬上就睜開了眼。
看到徐月亮的笑臉，他明顯楞了一會，然後焦急地吻上她。
唇齒糾纏，情意綿綿，無關玉望，只是想確認彼此的存在。
手指比劃了幾下，他用手語說：「月亮，永遠不分開，好嗎？」
他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。
他根本不敢想，如果沒了徐月亮，他以後要怎麽活。
徐月亮伸出小拇指，掛上他略顯僵滯的小拇指，輕輕勾了勾。
好啊。
那可說定了，永遠不分開，永遠牽著她的手，抱緊他們的孩子，一輩子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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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恨不得眨眼就能到那一天早晨，然而在期待面前，時間似乎變成了一根無限拉長的皮筋，每當他覺得快了、就快了，可一看表，居然只過去了幾分鐘。
為排解這種緊張感，傅辛言開始沒日沒夜地畫畫，把自己鎖在畫室中, 不到飯點不出來。
徐月亮：……
如果這樣就能讓傅辛言晚上少磨她幾次的話, 她想, 她願意天天過生日。
少爺一身怪力，在體能和續航上有著超絕天賦, 徐月亮作為一個秋收小能手，竟然扛不過他兩回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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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月亮今日燉了魚湯，新鮮的小鯽魚僅用了最清淡的配料, 味道香濃, 湯汁瑩白如玉, 她吹了吹, 盛出一部分, 剩下的則按照傅辛言的口味加了辣。
打電話喊傅辛言下來, 她坐在桌邊, 看向對面已經開始顯懷的傅寧禹。
懷孕很辛苦的, 但大多數女人在真正懷孕前是不知道的, 就說傅寧禹，那麽有錢, 也難以避免水腫和失眠的困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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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月亮看著詭異，低下了頭。
沒想到少爺有樣學樣，要餵她喝湯。
徐月亮：……
少爺，duck不必，你更不必。
正在少爺執意把勺子懟徐月亮嘴邊、而徐月亮抿唇抗拒時，傅寧禹問：“明天領證，東西準備好了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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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辛言點了點頭，沒有多言，傅寧禹也點了點頭，繼續吃飯。
徐月亮想問問什麽東西，要不要她幫忙留意，然而她張嘴的瞬間，牙齒一下子被撬開，一口鮮湯穩穩送了進來。
她頓時皺起小臉，捂住嘴。
魚是她買的，湯是她煮的。
但……
徐月亮一個沒繃住，嘔了。
傅辛言：……我昨天捅壞她嗓子眼兒了？
他拍著徐月亮的後背，表情十分茫然。
傅寧禹懷疑地盯著那條小鯽魚，默默把碗推遠了些。
徐月亮直起腰，喉嚨酸酸苦苦的，她用紙巾壓住下半張臉，抱歉地擺擺手，起身離開。
“等等。”duck君叫住她。
小奶狗其實不怎麽和徐月亮打交道，同住一個屋檐下，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說話。
徐月亮疑惑回頭，小奶狗敲敲桌面，示意她坐下。
“我給你號號脈。”
傅寧禹恍然大悟，誇張地噢了一聲：“忘了介紹，他爸老中醫，他師承家學，讀的中醫專業。”
徐月亮本也打算上樓吃點胃藥，聞言坐好。
一雙手環上她的腰，她側頭，對上傅辛言關懷的目光，他俯下臉，輕輕親了她的面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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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辛言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，呆滯了幾秒，突然站起，抱著徐月亮就往車庫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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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月亮……月亮……”他六神無主，臉色慘白，“我會不會把我們的孩子搗碎了……”
徐月亮也慌，她不造啊，他問她她問誰去。
好在結果沒那麽糟糕，沒有出現寶寶嘎掉的悲慘劇情，徐小孕婦一切正常，只是略微有點貧血。
寶寶一個半月了，算算時間，應該是在浴室的那次，傅辛言太心急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，於是本著僥幸心理沒有回屋拿崽崽消失套。
出了檢查室，徐月亮摸著肚子，人很懵，但已經有了做母親的本能，在別人靠過來時，謹慎地避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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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滴淚悄然從他頰邊滑落。
徐月亮用指腹勾起那朵淚花，深深凝望他。
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哭了，他不懂，更沒感覺，他只覺得，這一分這一秒，他和徐月亮之間，真的產生了一種羈絆，一種無論生死存亡、無關歲月輪轉，只屬於他們的真實羈絆。
小心撫上她尚且平坦的腹部，他自言自語：“怎麽辦，小學還沒選好，家長面試題還沒刷，不行，我得趕快買套海澱區的房子……對了！”
他雙眼一亮：“月亮，你說我們女兒學芭蕾好，還是鋼琴好？”
徐月亮擡起手，讓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。
謝謝，咱家崽崽現在還沒個鼻嘎大，考慮這些是不是太早了？
這一夜的傅辛言抱著徐月亮親了又親，徐月亮很佩服他的精力，幾天沒睡了，第二天也能神采奕奕地去領證。
在工作人員的提醒下，她才知道，傅辛言贈予了許多財產給她。
原來姐弟倆昨天打的啞謎是這個。
她幾乎立刻紅了眼眶，搖頭拒絕，可傅辛言超會打岔的，說孕婦不能掉眼淚，她一噎，迷迷糊糊簽了字。
深刻的鋼印扣在右下角，那裏有他們的照片和個人信息。
徐月亮想仔細看看他們的結婚證，但傅辛言出門就收走了。
“不給你。”傅辛言把紅本本裝進密封袋裏，死死護住，“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。”
他英俊的眉眼有孩子般天真的稚氣，也有對於未知命運的忐忑，徐月亮靜靜瞧著，驀地踮起腳尖，親了他一下。
傅辛言先是一怔，而後驚慌失措地摟住她：“不要亂動！我、我……會……”
會媵，會忍不住想幹點什麽。
徐月亮懷孕的消息在家族群裏炸了鍋。
爺爺第一個回了家，他老人家成功抱得美人歸了，和漂亮奶奶出去單住了。
提著大包小包的補品，爺爺攥著月亮的手直傻樂，滿臉欣慰道：“好、好……我們小月亮也算苦盡甘來了！爺爺還說每天閑著沒事做，這下好了，可以給我們月亮帶孩子了哈哈！”
第二個回家的，是……程秘書。
別問程秘書為什麽在家族群，問就是監督傅總按時上班。
程秘書帶來一位營養師，他還是那麽一板一眼，講話一字一句：“以後這位大姐負責你們的營養餐。”
頓了頓，他望向傅寧禹，眼神些許黯淡，不過他很好地掩飾住了，一本正經道：“為了讓傅總安心工作，我決定在家裏住下，貼身管理傅總的所有事物。”
說完，他一胳膊肘懟走小奶狗，坐在了傅總旁邊，裝木作樣地掏出平板，請領導批閱公司報表。
一場不見硝煙的修羅場開啟了。
但和傅辛言小月亮沒有關系。
傅辛言早就系統自學過孕期護理，從飲食到產前鍛煉，他安排得明明白白，按時產檢，每天都會和寶寶聊一會天，講一段小童話，細心地為徐月亮擦防止妊娠紋的油。
眼看著月亮的肚子一日大過一日，他的笑容也一天比一天更明顯，徐月亮經常看到他捧著寶寶最新的b超單微笑，嘴角上翹，仿佛盛滿了幸福。
生產前期，傅辛言的老毛病又犯了，開始大驚小怪，甚至不再允許徐月亮離開他的視線。
直到躺在產科的病床上，聽到嬰兒強有力的一聲啼哭，徐月亮滿身大汗，虛弱地想，這下他應該放心了吧？
並沒有。
因為聽說香港那邊生產不太痛，全家搬到了香港暫居，當新生兒被護士抱出來時，所有人快步上前，看著小小的、紅紅的寶貝，大家皆是喜極而泣。
只有傅辛言，他沒有笑，卻在眨眼的剎那，掉了眼淚。
這是他第二次哭。
他還是不知道，不懂，抱過他和月亮的孩子，他不明白孩子的小臉上為什麽多了幾滴水珠。
簡單看過孩子，大家跟著護士去新生兒病房了，他一個人守在產房外，等待月亮出來。
輪子骨碌碌轉動的聲音傳出，他側頭望去，在一片明亮的燈光中，他的月亮仿佛披上了一層聖潔的白紗，她向他伸出手，他立馬攥住。
“月亮，痛不痛？”月亮看起來很憔悴。
徐月亮笑著搖頭，她止痛泵上挺早的，比起旁邊的產婦來，她精神狀態超級穩定，只在生寶寶的那十幾分鐘哼哼了幾聲。
回到病房，她小小地合了下眼。
所以不知道傅辛言一直握著手，一直觸摸著她頸側的脈搏，生怕他一個不小心，把他的月亮弄丟了。
醒來時，徐月亮發現傅辛言居然緊緊抱著她，他額頭輕輕抵在她的側頸上，呼吸不安而緊湊，她不過是動了一下，他馬上就睜開了眼。
看到徐月亮的笑臉，他明顯楞了一會，然後焦急地吻上她。
唇齒糾纏，情意綿綿，無關玉望，只是想確認彼此的存在。
手指比劃了幾下，他用手語說：「月亮，永遠不分開，好嗎？」
他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。
他根本不敢想，如果沒了徐月亮，他以後要怎麽活。
徐月亮伸出小拇指，掛上他略顯僵滯的小拇指，輕輕勾了勾。
好啊。
那可說定了，永遠不分開，永遠牽著她的手，抱緊他們的孩子，一輩子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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